我耳畔嗡鸣作响!
这不可能,时以茜怎么会和步月歌出嫁,他在骗我。
可他是时以茜,他想和谁出嫁皆有可能。
“你开玩笑的……是吧?”
我发出声音的时刻才感觉到嗓子发干,像是再用力点就能扯出血来。
而同时我紧盯着时以茜,期望他说出一个“是”或者点头。
不过,他没有回答我。
他重新低下头,翻过文件一页:“回设计部去给步月歌道个歉。”
谁给谁道歉?
我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手都在发抖:“她偷我作品,我还要给她道歉?俺要不要再跪下来给她磕一个!”
时以茜抬头皱起了眉。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可我忍不住。
我已经失去了亲人、爱人与朋友,假如连本人的心血都保不住,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像有了点底气。
“我不会给步月歌道歉,我没对不起她过,是她欠我。”
但下一秒,时以茜坐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停在我面前。
他一字一顿:“那你欠我的呢?程枫羽,你以为那两年就是全部?”
听见这话,我狠狠一震。
我看着男人那双笔直颀长却再也立不起来的腿,缠了我两年的那个噩梦再次浮现脑海。
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在撞上路边的大石头后滚下陡坡。
一圈,又一圈。
最后车卡在下面盘山路的护栏上,鼻腔里除了汽油泄漏的味道,全是血腥味……
我和时以茜能在那场车祸里存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奇迹的是我没受什么伤,由于时以茜一直将俺护在怀里。
但他的腿……
这是我欠他的,我永久也还不清。
我可以对步月歌不满,但假如这所有的都是时以茜之义,那俺就不能有一点不悦。
可那些作品相当于我的生命!
我垂下眼,内心在挣扎。
时以茜也没再说话,像是在等我的认输。
我总是对他认输,原来是由于爱,后来是由于爱和愧疚。
半晌,我终于想清楚,重新看向时以茜。
“假如我把这双腿赔给你,你能不能让步月歌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
十分钟后,我走出了傅氏集团的大门。
时以茜没有要我的腿,他那个时候的眼神或许是觉得我疯了。
他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让我想好了去和步月歌道歉。
失主向小偷道歉,多好笑,真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迎面一阵闷热的风吹来。
我的眼前倏然一阵模糊,抬手去揉,才发现是积在眼眶里的点点泪水。
不,我根本不会给步月歌道歉。
我宁肯失去一双腿。
我下定决心,转过身重新走进傅氏集团的大楼。
在电梯里,我一遍遍在内心打草稿,以至于电梯到了顶楼,门开那刻“叮”的一声给我吓了一跳。
这一整层都是时以茜的办公室。
我深吸了口气走出电梯,一抬头,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强烈的阳光下,男人五官完美,西装下的双腿笔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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