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美满的回忆,周雪落抬起头,却见傅丞渊白冷峻的侧脸。
牢门大开,她眸光一亮,猛地起身:“宴知!……唔!”
周雪落不可置信的垂眸,一柄长剑从傅丞渊白手中,直直刺入她左胸。
鲜血涌出,她终于意识到痛楚,可更深的,却是震惊和恐惧。
她的宴知,怎会这么对她?
傅丞渊白冷冷盯着她:“这是第1剑。”
“黎家上下三条人命,本王务必要你生不如死!”
他曾经亲和的眼,现在却是一片冰冷,周雪落莫名又回到了当日在丞相府门前,被他注视着的恐慌。
她想说什么,却看到傅丞渊白外袍下,胸口刺目的鲜血。
她瞳孔一缩,惶然开口:“你……你取蛊了?”
傅丞渊白漠然盯着她,声音也冷:“若是本王不取,岂不是要同你这样恶心的人过一辈子!”
没等周雪落再开口,傅丞渊白骤然收回剑,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
在这空旷的暗牢,滴滴震心。
可傅丞渊白的下一句话,却让周雪落犹如坠入地狱。
“来人,把她身上的血肉给我翻找一遍,务必找出母蛊!”
周雪落突的尖叫起来:“傅丞渊白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丞相府嫡小姐,我爹爹会向陛下参你一本的!”
傅丞渊白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你倒是提醒我了,还有丞相府。”
“丞相府上下已被本王押入天牢,你在此处受罪一日,本王便使人提一个头来见你,四百多口人,足够你看个够了!”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傅丞渊白看着周雪落,冷冷吩咐:“动手!”
“傅丞渊白!不!”
暗牢里,顿时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
傅丞渊白缓步走出了暗牢,朝守在外面的狱卒问道:“叶安关在何处?”
就在狱卒要回话时,暗牢外,突的走来一个侍卫。
“摄政王,宫中的苏公公来府中了。”
傅丞渊白眉心微皱,淡淡吩咐道:“这二个人,给本王看好了,寻府中最有利的医官给他们医治,别使人死了。”
“是,摄政王!”
傅丞渊白走出暗牢,却见天色黯淡无光,点星都无。
他带着全身的血腥气走到苏公公面前:“苏公公,不过有事?”
苏公公自然闻获得他身上的味道,却是眉心都没动一下,恭声道:“摄政王,还请您换身衣服,随奴才进宫一趟,陛下传召您呢。”
傅丞渊白眸色黑沉:“可是为了丞相府一事?”
苏公公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傅丞渊白心中便有数了。
片刻后,马车从摄政王府出发,摇摇晃晃朝皇宫驶去。
养心殿内。
皇帝躺在塌上,看着跪在下方的傅丞渊白,沉寂许久,拿起桌边的砚台砸了下去!
砚台重重砸在傅丞渊白身上,落在地上发出闷响,混着帝王的雷霆之怒!
“混账东西!将军府满门忠烈,竟被害的你只剩下一个宁州!长铮、雲清、甚至宁儿,竟都死在了战场上!”
“我大朔泱泱大国,对付突厥竟损兵折将至此!傅丞渊白,你信不信,朕摘了你这项上人头!”
傅丞渊白一动未动,他叩首在地:“皇兄息怒。”
皇帝瞪着他,一双灰败的眼里满是泪意。
“当初黎佑伤重不治时,曾给朕寄过一封绝笔信,字字不提功勋,字字牵挂儿女,这么多年,朕对将军府从无亏待,唯恐寒了将士的心!可你呢!你要朕怎样息怒?”
他想到很早便认识的那个少年将军,未语泪先流。
“傅丞渊白,你要朕怎样去九泉之下见黎大哥啊……”
三子两女,竟只余下那个最小的,其他别的都走在了他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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