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芷烟看见后面这一句,蓦然一愣,笑意僵住。
过了好半晌,她才磨牙道:“不依靠谱的师父,您倒是将师弟名字留下来啊,这使俺怎样找?”
除了咬牙切齿外,她还有几许吃醋。
师父如此多年都只有她一个弟子,究竟是如何的天才,让他破例起了收徒之心。
想罢,梦芷烟又笑起来,对这个经常提到的师弟升起了隐隐的好奇。
将一切收拾好,刚下到千秋山,看到随行部落的领头之人,梦芷烟笑意淡去。
“怎么是你?”
谢锦安敛下眼眸,温声道:“陛下指派的。”
他浑然不提自己刚知晓梦芷烟要离京救灾时,便去紫宸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
刚开始陛下并不同意,只告知他。
“你与梦芷烟之间已再无可能。”
谢锦安抬眸看向威严帝王,眸中隐有泪光。
“臣知晓,臣不敢逾矩,只愿护……国师,平安无事。”
光是说出那两个字,便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皇帝并不以为谢锦安想要个孩子是错,但梦芷烟也没错。
只能说所有的都是宿命。
就在谢锦安几乎跪得废掉时,他终于道:“滚吧,朕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此刻看来,满心情情爱爱,不堪大用。”
这边,梦芷烟蹙了蹙眉,又问:“你孩子刚出生,又老婆新丧,还是留在家里为好。”
她这样言辞恳切,没有半分怨忿,却令得谢锦安心脏抽疼起来。
她当真断情绝爱,对他再无半分留恋?
他想说俺的老婆从始至终只有你,我与柳如涵并未拜堂,更没有喝合卺酒。
话到嘴边却都咽了下去。
谢锦安极力压抑着,不使自己的情绪露出半分:“妈妈会处理。”
“哦。”梦芷烟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言,“随你。”
死过一遭,灵台清明。
如今的谢锦安,对她来说,也但是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自此,部落护送国师马车,一路浩浩荡荡向北行去。
夜里,谢锦安来到马车前,轻声道:“累了吧?我们在此扎营。”
梦芷烟清浅声音传出:“我不累,灾情紧急,早一天到便能早一天救济百姓,连夜赶路吧。”
那声音里还隐约带着一丝不悦。
谢锦安自以为是的体贴碰了一鼻子灰。
他许诺过要带她去北境,却未曾想,两人一路同行,竟是如此的场景。
队伍的速度加快了很多,但由于担心梦芷烟不适,谢锦安让休息的时间还是长了些。
梦芷烟许是不愿看他,也在马车里从未下来,吃的东西也是使人送上去。
这一日又停下来稍作休息。
想了又想,谢锦安还是鼓足勇气走近那马车:“你若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离远一些,你还是下来透透气吧。”
为了赶路,除了救灾物资,所有的所有的都轻装简行,马车终究憋闷。
可里面许久没有回应。
谢锦安忍不住又唤了一句:“芷烟。”
还是没有人应声。
谢锦安心脏一紧,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再也管不住,上前一把掀开马车车帘,里面却只有随行照顾梦芷烟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将,将军。”
梦芷烟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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