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生气。 摔了东西是小事,要不是程卿拉着她躲的快,母女俩差点就受伤,柳氏的心跳仍在砰砰跳。 其中一个穿月白骑装的少年翻身下马,冲柳氏叫了一声伯娘: “伯娘,我替朋友的莽撞道歉,他并没有恶意,只想和堂弟开个玩笑!” 这少年就是程珪了。 中等身高,风仪却不错,有少年人的朝气,也有书卷气。 程卿呵呵轻笑:“开个玩笑?妈妈,我们还是抓紧走吧,二房门口的土地如此金贵,在这儿呆久了,别人将俺们当成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说,连性命皆有危险。” 程珪皱眉,“你怎像刺猬一般,但是是——” 但是是开个玩笑,程珪话还没说完,程卿蹲下去捡起地上的药材和书,根本不听他辩解,拉着柳氏快步离开。 “哎,你这堂弟真是……程珪,你这是遇见难缠的穷亲戚了!哎,他掉的东西里还有四书五经,他该不会是想参加书院的入学考试吧?” 在马背上的friend跳下马背,戳了戳程珪的胳膊,又指了指周围。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恶少欺负贫家少年,路人都对纵马少年投来鄙夷的目光。 哎哟,本就是上门打秋风,程卿能做,还不许人说了? 别看程卿年纪不大,做事却没皮没脸,听说用自己爸爸的棺柩堵在二房门口,硬生生讹了几百两银子。 就这样的人,还想进入‘南仪书院’,和他们做同窗—— 程珪的friend表情讽刺,程珪也没替程卿辩解。 在程珪心中,程卿一家还不如偶尔走动的远亲,没相处过,没感情,唯独对方一举一动又和二房紧密联系,如此的亲戚上门打秋风,程珪怎会喜欢? 没有程珪的默许,他朋友不可能有戏弄程卿的行为。 府里小厮殷勤上来替程珪牵马,他随口问道: “大伯娘他们几时来的?” 小厮不解,“珪少爷,您是问程卿少爷和大太太?他们今天并未来过府上啊!” 没来过? 那程卿和柳氏提着的那些药材和书,而不是从二房打秋风。 程珪的friend有些尴尬。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性情骄傲,不会那么容易说自己错了。 何况,这次没打秋风,以后总不会少上门,他又没说错! “程珪,明天学堂见!” 朋友倒是翻身上马走了,程珪觉得今天这事儿也许会有麻烦,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孤儿寡母的,莫非真敢为难他不成? 程珪一边往府里走,一边还不忘嘱咐小厮和门房: “刚才的事不许告知祖母和三叔,我自会处理!” 程卿是压抑着怒火回家的。 回到杨柳巷,她的火气不但没消失,反像被人浇了一勺油般烧的更旺——为了躲开马蹄,柳氏在慌乱中扭伤了脚踝,那个时候又怕程卿和那几个少年起更大的冲突就忍住没吱声。 柳氏忍着痛一路走回家,扭伤的脚踝处已经红肿发胀,程卿的怒火蹿得有三丈高: “真是欺人太甚,十五岁的秀才又怎样,当自己是举世无双的天才了!” 大娘子要去请跌打大夫,柳氏不让:“用药酒涂上揉一揉就行了,不要请大夫。” 程卿不同意,“不请大夫也要让医婆来看看,就怕伤到了筋骨。” 程卿禁止柳氏再走路,让她先歇着,自己和大娘子出了房间。 二娘留下照顾柳氏,三娘子也追在了程卿和大娘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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