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一个月,我听见婆婆和小姑子嘀咕。
“这个月你哥怎么天天在用凉水洗澡?”
小姑子猜测:“大概是天太热了”
门外的我羞红了脸。
这个该怎么讲?
莫非要说,由于我太娇气了。
当天晚上,我红着脸扯住他的衣角。
这个在军区说一不二的霍团长,却愣住了。
结结巴巴地说:媳妇,你咋了?
第2天,这个男人拿着床单去河里洗,竟被院子里的男人围观并嘲笑:“你这是娶了女人,还是娶了个祖宗?哎,哪有女人让男人洗衣做饭?”
还有你脖子上的牙印。。。
夫妻间夜晚吵架,这也是太丢人了!
专心洗衣的男人没有吭声,默默想起昨晚女人勾人的神态,幽幽一笑,这帮单身男人懂什么?
纪书浅浑浑沌沌地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冷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却紧抿着唇,穿着一身看着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军装,一副压抑着愤怒的表情。
驻兵团的临时木屋内,原本昏睡过去的纪书浅忽然惊醒,瞪大眼望着头顶上方的男人。
“霍楚年?”
自己不是病死了吗?怎么还会见到他?
可她的震惊,却惹得男人脸色更加冷酷:“此刻知道后悔了,之前怎么有胆给我下药?”
“给我受着!”
窗外,又下起了雨。
霍楚年的冷漠和他身体的炙热是两个极端。
男人怒意的眸光,比忽亮的闪电还要铮亮逼人。
刺痛让纪书浅意识到,自己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和霍楚年出嫁的第2年,她觉得霍楚年一直不碰她,没有安全感,骗他喝了秘制的‘大补汤’……
怎么唯独重生到这一时刻?
她刚攒了些力气要道歉,就被男人抱着颠了起来。
声不成调,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霍楚年像铁了心要给她个教训。
昏沉间,纪书浅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床边的传呼机忽然响起。
一切戛然而止,几秒后,男人抽身下床。
迷糊间,熟悉的哭腔闯入耳内:“霍哥,我出了点事,你能来帮帮我吗?我在这儿只认识你……”
纪书浅骤然清醒,她可太熟悉说话的人是谁了——
姜岁宁,霍楚年的青梅竹马,他真正心爱的人!
她睁开眼,寻着光望去,霍楚年正低声安慰:“你别急,慢慢说。”
现在,男人的脸上,是她上辈子穷极毕生都不曾得到的温柔。
身上的热汗还没干,可纪书浅却觉得全身发冷,鼻尖酸涩不已。
她刚撑起身,却听霍楚年急急应了一声:“等着,我马上来。”
纪书浅心头一紧,念着两人刚才的亲密,下意识挽留:“外面这么大的雨,什么事非要你此刻去处理?”
可男人冷着脸套上衣服,推开门果断离开。
从头到尾,看都没看纪书浅一眼。
她裹着毯子,眼睁睁看着男人消失,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木门敞开,裹着雨丝的风吹进来,把纪书浅彻底吹清醒。
在霍楚年眼里,她从头到尾都比不上姜岁宁。
活了两辈子,她该看清了……
闻着屋内渐渐散去的气息,她缓缓握紧手:“上天怜悯赐我重生,这辈子,我不能继续犯蠢了……”
前世,她一颗心全扑在霍楚年身上,可出嫁整整十年,霍楚年却从来没有带她见过他的家人。
霍楚年喜欢姜岁宁,他娶她,只是为了偿还她爷爷对他的救命之恩。
而她活了一辈子,荒废了祖传医术,也没有顾好妹妹纪连婈,稀里糊涂的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重来一次,她只想照顾好意外身亡的妹妹,把爷爷传给她的苗医医术发扬光大。
至于霍楚年,他既然不要她,她也不强求了。
“轰隆——”
又是一阵雷鸣,木门被暴风雨掀得砰砰响,纪书浅裹着毯子下床关好门。
此夜注定难眠。
第2天清晨,纪书浅在战士们的口号声中,起床洗漱。
刚要出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她两步上前,搭上门把手要开门,却听屋外传来一句压低声音的询问——
“霍哥,我哥说你去年出嫁的时刻就打了离婚报告,这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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