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光学习不好,长大也是个法盲,”唐盏说,“我把你领出来那天说了什么,你忘了。”“不退不换。”唐水抿了下嘴。“不过有退回去的呀,”唐水又说,“被退了好几次。”“你跟他当然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唐水问,“不都是拖油瓶吗。”唐盏一乐:“何谓拖油瓶?”唐水也不知道,她在普通小学里上课的时刻,除了她,班里其他同学都不是。“不被爱的小孩儿就是拖油瓶。”唐水汇总出来了。“哥哥,你爱我吗?”唐盏摇摇头:“不吧。”唐水握拳猛锤了一下唐盏的鼻子,又哭了出来,“那俺就是拖油瓶,哪里不一样。”唐盏被这一下砸得眼冒金星,这死丫头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你有钱啊。”唐盏捂着鼻子。唐水对那个数字没概念,问她有多少money。“有钱足够了吗?”唐水又问。唐盏道:“你那半两脑子一贯吃饱等天黑,你到底想说什么。”唐水坐在炕上抿着嘴不说话。“我想把你送回去人家院里更不要了,”唐盏起身去关灯,“抓紧睡吧。”唐水心里闷闷的,是由于甩不掉才把她留下的吗?唐盏辗转到了半夜两点,近日发生的事儿有点多,唐水的学籍要转到市里,一天学都没上,就要转学了,唐盏自己也耽误了两天课,得抓紧回学校了。唐立培留给唐水的钱,固然没多到可以任意挥霍,养一个孩子长大也富富有余了。他就是唐水的管账钱包而已,由于唐水太小了,把钱给她,她自己断然不会花。想清楚了,睡吧。睡之前唐盏又想起唐水半夜可能要入厕,又起来去另一个屋子。唐水背着身,怎么叫都不理,唐盏扯她被子,她就扯回来再把自己蒙起来。“闹什么脾气又,”唐盏一手抓脖子一手抓小腿,将唐水放进卫生间洗手间或厕所里面,“你别再尿我一身。”等唐水在炕上安全着陆以后,冲着唐盏肚子就是狠狠一拳,“我讨厌你。”“大半夜撒什么疯。”唐盏转身走了,“讨厌吧,我睡觉去了。”唐盏一觉睡到了不知道几点,反正天都大亮,太阳老高了,他在这里从里不定闹钟,都是奶奶给他记着时间叫他起床。睡眼惺忪地看到客厅沙发上有个小人儿在撸狗。唐水看到唐盏终于出现,背着她的小书包,抱着狗就要走。“干嘛去,”唐盏喊住她,“还没叫车呢。”“回福利院,”唐水梗着脖子抬了下下巴,“我走着走。”这幅虚张声势的模样做给谁看,唐盏不知道一向没心没肺的唐水这是在干嘛。“路上慢点儿,”唐盏坐在沙发上刚才唐水的具体位置,“手表充电了吗,走偏了路我给你打电话提醒你。”唐水抱着狗,一步一步往外走,她不知道哥哥有还是没有在看她,反正没出声叫她,也没跟上来。唐水泄了气,委屈的气球越吹越大。开大门的小手顿住了,唐水折回去,唐盏还好好坐在刚才的具体位置。化悲愤为力量,把力量汇集在拳头上,全部砸在唐盏的胸口和脖子位置。唐盏忍不住哈哈大笑,哥哥越笑,唐水越羞恼,更用力砸他。哥哥被锤得咳嗽,唐盏用手心握住唐水的拳头,好笑道:“你讲不讲理啊,我又没说要送你走,你要干嘛啊。”“可是你也没说过要我留下来啊!”唐水大喊!“结果不都一样吗?”“我不要结果!”唐水依旧拔高声音,“俺要你说出来!”唐水涨红了脸,像个执着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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