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假使你想去,我皆可以助你远走高飞。”
祁烈的眼神认真看着她。
容锦烟一时怔住。
可结果,她还是别过了眼神,冷下声音:“不必,我不想连累小侯爷,你还是尽快离开,回北境去吧。”
她的态度坚决。
祁烈的身形一怔,眼里的光也一点点黯淡下来。
良久。
他起身走向门口,却又脚步一顿。
“最后一个问题,固然已经晚了,可俺依然是想了解,这几个年,我写给你的信,你为啥呢不回?”
轰然一下。
如雷打在容锦烟的头顶。
瞳仁陡然收紧,满是不可置信,她看向前方的男人,嗓音都带着颤:“你给我写过信?莫非并非你并不能同意搭理我吗?”
她清楚记得,当初祁烈走的时刻,她曾经派人去寄过无数封信给他。
可最终却没能等到半封回信。
也正所谓由于如此,她才真的会选择丢弃他。
然而现在,祁烈却说,是她没有回他的信,这其中究竟是有啥……
两人对视片刻。
好像恍然清楚明白了什么。
祁烈忽地扯了下嘴角:“也是,那时我们一家是被新皇忌惮,赶去北境的,你们家中不能同意跟我们家扯上关系,也是正常。”
容锦烟沉默下来,许久无言。
前世这一生两辈子,她直到如今才知道原来本人的人生轨迹早就业已是被规训好的。
容家人不愿她被祁烈作用与影响,就扣留了他们的来往信件,还劝她放下。
可惜真相,来得太晚了。
容锦烟看着祁烈的样子,眼里泛起些许无奈。
“若是你能早回来一年,早在我成婚前回来,俺必须会跟你走。”
“可如今,所有的都晚了。”
她跟他到 底是错过了。
对于容锦烟来讲,她跟祁烈的事业已是名符其实的上辈子的事了,太过久远,远到她心里已经彻底放下了祁烈。
就算现在解除了误会,她也再无法有年少时那般悸动的反应了。
祁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眶一点点猩红。
“你爱程景之吗?你的心在他身上吗?”
他两个问题,让容锦烟却愣住了。
她摇摇头:“我不爱他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啥呢不肯跟我走?”
祁烈不甘心看她。
容锦烟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没能等到答案,祁烈眸色沉沉看着她,死死咬牙:“我不会丢弃的。”
落下此句话,他不再管容锦烟是何反应,身手利落翻窗离开。
容锦烟独自一人在屋内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后才长长叹了口气。
翌日。
容锦烟醒来的时刻,婢女已经照例将药汤放在了她的床头。
她看看天色,这个时刻程景之已经离开府去上朝了。
照常屏退婢女。
她习以为常地端起那碗褐色的药汤,走到窗边,打开窗,将其熟稔倒掉。
一碗药汤倒了个干净。
容锦烟收起碗,抬眼却正好撞见窗外定定站着的程景之。
四目相视。
她看清了程景之眼底骤然翻涌的怒火。
心脏陡然在现在收紧,手里的药碗也掉了下去。
程景之踱步过来,弯腰捡起药碗,目光落在地上那处早已经确定被药汤浇得发黑的草地上。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得吓人。
“这段时日,夫人就是这样‘喝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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