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耀凑近她：“我凭什么信你？”
柳如涵眼里涌起一丝希冀：“万虫谷虽比不上太清宫，在大陆上却也颇有名声，将军可去打听。”
周玄耀又问：“你怎么帮我？”
柳如涵低声道：“将军可还记得，你与我初次交好时的情况。”
周玄耀蹙起眉，柳如涵道：“那是我对将军用了迷情蛊。”
话落，就见对面男人眼神变得幽深危险起来，她忙道：“我门中一长老最擅养蛊，她有一对情蛊，用之可令男女情根深种。”
“那你为啥呢不对俺用？”
“那情蛊是禁物，不能轻易带出，我门中也只养出了一对，若将军需要，我愿回门中为将军取来。”
周玄耀听闻，眼眸一暗：“那你可知，断情蛊为啥呢物？”
柳如涵一怔：“那是蛊中圣物，传说有向死而生的效果与功能，莫非说，冷映安便是服用了此物？”
怪不得用了换命符，她却还能活着。
“可有解药？”
柳如涵沉默许久，讷讷道：“断情蛊已经百年未现世……”
瞥见周玄耀神色难看，她又说：“这需得回去问过我门中长老。”
周玄耀沉吟片刻，眼神缓和下来：“你可还对俺下了其他蛊？”
柳如涵忙道：“不曾，京城之地不适宜养蛊，再说俺现在只想与将军在一起，并不想伤害将军。”
他抬手抚摸上她的脖颈：“痛不痛？”
柳如涵心下一松，笑道：“将军，不……”
话未说完，咔嚓一声，她的头偏过去。
嘴角大口大口的血冒出。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周玄耀。
“这是战场上杀人的手法，一击毙命，不可能有太多伤心。”
周玄耀松开她，拿过手帕擦了擦染血的手。
柳如涵喉咙如喘着气的破旧风箱，却说不出一句话。
周玄耀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眸冷漠至极。
“我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2次。”
柳如涵看着那道身影渐渐远走，瞳孔中的光一点一点散去，直至归于死寂。
周玄耀走出院子，看向太清宫的方向。
“秋壹，我不会让你再受什么蛊虫之苦，俺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
国公府新抬进去的夫人由于生产时大出血，未几日便逝去的消息挑起了一阵轻微波澜。
但众人的注意和提防力却被冷映安成为大晁新任国师的消息招引。
只有少数有心人猜测出了这两件事或许有关，但又不关切于自己一身利益，很快便抛之脑后。
太清宫。
“柳如涵死了？”冷映安听闻这消息时有一瞬诧异。
她观柳如涵而不是如此短寿之人。
但是只不过是一瞬，她又轻叹：“师父说得果然没错，人的命运复杂如苍穹星辰，每选错一步，都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世上之事，又哪有固定不变的。”
就好像她当初以为她会和周玄耀白头偕老一般。
想罢，她敛起思绪问身旁的小道童：“东西收拾好了吗？我该去向师父辞行了。”
北方出现天灾，她此行便是前去救灾祈福。
此亦为她成为国师以后做的第1件事。
太清宫后山，冷映安进去便只看到两个正在打扫的弟子。
“观主。”
冷映安颔首后问道：“师父呢？”
一个小弟子拿出一份信：“师祖昨夜便离去了，这是他留给观主的。”
清尘真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卸下国师之位后更是心无负担。
冷映安无奈一笑，打开信封，上面却只有短短几行字。
“秋壹吾徒，吾心有所悟，前去寻道，勿念。”
“吾归来后忘提及，吾于北境天山收一小弟子，你若遇见师弟，便替为师代行教养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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