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越过楚召帝,急忙向太后禀报:“奶奶,请让杨嘉给您治病!”
“放肆,你怎敢扰太后休息!”楚召帝怒了:“来人,把这个口出妄言的妇人给朕叉出去!”
侍卫应声而入,抓住杨嘉往外拖去。
顾泽无论不顾地扑到皇太后的病榻前,语速极快地道:“奶奶,我给你找来了鬼婆神医,您快下旨留下她!”
太后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了,忽然听到“鬼婆神医”这个名字,顿时被唤起了什么,急忙拼尽全力喊了句:“住手!让她来!哀家要见她!”
皇太后这两年固然一直病着,可从来没有丢弃找鬼婆神医,就是为了给顾泽治病。
顾泽嚷道:“太后有旨,让成王妃过来,谁都不许动她!”
侍卫们不敢妄动,杨嘉趁机挣脱侍卫,大声地道:“我能为太后医治,可保太后无虞!”
楚召帝狐疑地盯着她,心中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杨嘉继续道:“父皇素来以孝治天下,既然有办法医治太后,为啥不试试?”
顾泽把杨嘉拉到太后身边:“奶奶您看,杨嘉就是您一直在找的鬼婆神医!”
魏贵妃离得近,听得最清楚,当即就笑开了:“成王,你还真能编造啊。什么鬼婆,什么神医?你要疯,也不能在当着太后的面这么闹腾,万一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是准备用命来偿吗?”
顾泽一声厉喝:“大胆魏贵妃,太后病榻前,你居然敢大笑。莫非太后病了,你非常开心吗?是何居心!”
魏贵妃顿时就笑不出声了,急忙跪下向太后请罪。
太子也忙道:“父皇,母妃是被他们狂妄的行为给气到了,并非故意失仪。”
楚召帝没有理会这母子俩,而是看向杨嘉。
鬼婆神医在南方声名赫赫,只是在北方没有啥名气。
所以,魏贵妃和太子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成王故意弄出来装神弄鬼的。
可太后这几个年来为了顾泽的病,为了找到鬼婆神医动用了许多人手寻访。这一点,楚召帝是知道的。
可他不料,鬼婆神医居然是杨嘉这样年轻的女子,而且还好巧不巧还是成王新娶的王妃。
“你真是鬼婆神医?”楚召帝问。
杨嘉点头:“不错。成王疯了三年是我出手,才稳定住他的病况。此刻他已经不会随便发疯,这便是证明。”
楚召帝早些年看过医书,略知些医术,便让院判出了一些问题考验杨嘉,杨嘉对答如流。
楚召帝又问:“太后已是弥留之际,太医院上上下下都束手无策,你真能挽救太后的命?”
杨嘉肯定地道:“能救。”
楚召帝还有些犹豫,太后挣扎着开口:“让她留下!”
太后即使对杨嘉还不清楚,可她是绝对信任顾泽的。
楚召帝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守在这儿,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但如若太后熬不过今晚子时,即使你是王妃,朕也要治你个愚弄帝王的死罪!”
杨嘉痛快地应下:“可以!”
她看了眼魏贵妃和太子:“希望父皇能把这几个碍事的人带走,否则作用与影响我发挥。”
魏贵妃当即就恼了:“你说谁是碍事人?”
杨嘉道:“自然谁应我谁是咯。”
魏贵妃气得脸都绿了。
可向来宠爱她的楚召帝这一时刻却没给她撑腰了。
“魏贵妃、太子都随朕到外殿候着。”
楚召帝又转身对刘院判道:“你在此盯着些。”
等到屋里的闲人都撤走了,杨嘉便上前,重新给太后把了脉搏,并看了太后近日的病诊记录。
而太后也有点撑不下去,又昏昏睡去。
刘院判久居京中,根本不知道这几个年外头出了个鬼婆神医,心里认定了杨嘉只是略懂医术,此番作态不过是惺惺作态,根本没有啥本事。
他在旁边等了半天,只见杨嘉翻看病诊记录,便有些不耐烦地道:“王妃,治病不能逞能,您若是救不了就直说。”
杨嘉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等太后睡去。
现在,她才将病诊记录合上,道了一句:“谁说我救不了?这世上,只要我想救,即使断气的人,我也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
刘院判只觉得她在说大话,冷笑道:“那,请吧!”
杨嘉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包银针,又对周围宫人道:“放下幔帐,俺要给太后施针。”
刘院判一听就急了:“太后身子较差至极,已不能承受针灸。尤其是太后太过消瘦,比较容易刺伤内脏。”
杨嘉道:“普通的针灸自然是不行的,但我的针可以!”
她的这套针法又叫“九转回春针”,是在针灸的基础上,加了本人的创新,比普通的针灸效果好百倍。再配上师父给她的一些药品,完全有把握救回太后的命。
只是这针法的原理说来话长,她也不想过多解释。
可刘院判却万万不同意他给太后施针,陛下临走前的那句叮嘱,为的就是怕她胡来。
再者,若她真有本事把太后救了,那岂不证明他们整个太医院都是废物吗?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要阻止。
“民间的针法,也能随意给太后用?王妃实在太过儿戏了!本官要禀告陛下,终止这场荒诞!”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顾泽直接挡在门前,杀气腾腾地道:“从现在起,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妄动!”
没有楚召帝在,顾泽在这儿地位最高,又最不讲理,谁也不敢得罪他。
杨嘉在心里愉愉给他点了个赞:这人固然脾气暴躁,但关键时刻真的能出不少力。
“你抓紧救太后!”顾泽的语气里透着一些烦躁——立刻就要到戌时了,戌时一到,他就会将被迫进入短暂的睡眠中,再醒来时便是另一个他了。
那个他,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也不知道能顶事。
杨嘉也不耽误,放下幔帐后,把太后的上衣脱去,紧接着开始专心施针。
太后老年体虚,施针的手法十分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事关重大,因此要脱衣服再施针更加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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