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蕙面色一白。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拉住了秦明远的袖子,声音皆有些抖:“明远哥,你不能这样……”
这个工作可是金饭碗,那些街坊乡亲哪个不羡慕?要是没了这工作,她还怎么活下去?
秦明远却冷冷甩开了她:“何云蕙,我之所以帮你是看在你伯父的自尊上,他去漠北军区前嘱咐使俺好好照顾你。”
“他当年对俺有恩,但如今那份恩情我也算还尽了。”
若知道他帮的是一个会害叶雅琴的人,他又怎会帮?
何云蕙被甩的一个踉跄,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放到秦母身上。
秦母也而不是打算帮她,只觉得秦明远这样做是不把她这个妈妈放在眼里,立刻摆起了妈妈的架子:“明远,你咋样说话的?”
“但是是一个臭丫头,走了也就离开了,我们当年还帮了叶家,对她业已是仁至义尽……”
“妈。”
秦明远淡淡开口,却让秦母瞬间噤了声。
他看着秦母,一字一句道:“我们帮的是叶家,可她又获得了什么?秦家的欺辱?”
“我叫你一声妈,也是看在你生养俺的份上,当年我之所以答应签下那份协议,也是由于我喜欢叶雅琴。假如之后你再做出欺辱她的事,我们就断绝关系。”
秦母瞬间涨红了脸:“你这个逆子!”
秦明远却淡漠转身离开。
其实也就是说他知道秦母并不喜欢他。
她把他当成传承香火的工具,把他当成提供生活保障的钱袋子,却从来没把他当成过一个儿子。
离开秦家后,秦明远便直接给医院打去电话,撤离了何云蕙的职务,并说明了理由。2
这样,何云蕙的恶劣行径会被直接拿出来通报批评,之后她再想找工作也难。
但是以她的能力,就是没有通报,本身也找未到这种工作。
政委知道秦明远要去追媳妇,再加上军区近来无事,二话不说给他批了假。
……
火车开了一夜,在清晨,秦明远终于到了港城。
他没带本人的东西,手中提着的都是给叶雅琴买的补品。
越临近叶家,他的心便跳得越快。
他斟酌着该怎么样给叶雅琴道歉,该如何让她消气,该怎么样跟她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冷落她。
终于到了叶家,他敲了叩门,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谁?订料子去市集北边的铺子……”
可当打开门后,叶父便立刻噤了声,愣了一瞬后扬起了笑脸,皱纹都堆在了一处:“明远?你怎么来了?”
不等秦明远说话,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小心谨慎道:“是还是不是叶雅琴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他面色冷了下来:“我这就打电话去教育她,她既然嫁给了你,就应该全听你的才是,那秦家人说话,她就得听着!”
秦明远的话一时卡在了喉间。
心好似被什么堵住,良久之后他才沉声开口:“她可以说是我的老婆,不是仆人。”
说完后,他厌恶转过身,不欲再和他多话。
也在这一刻,他终于清楚明白了叶雅琴过的是什么日子。
娘家人都不心疼她,婆家也刁难她……难怪她做啥都是一副温顺的样子,从不明 白反抗。
心好似被狠狠揪了起来,让秦明远一时难以呼吸。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看叶父那个模样,也知道叶雅琴并没有回来。
秦明远并没有就此离开港城,他问过了叶家的邻居,又将港城几乎翻了个遍,却依旧不见她的踪迹。
休假的末尾一天,秦明远站在站台上,只感觉无力和恐慌几乎要把他淹没。
港城没有她。
他不晓得她还会去哪。
“呜——”
火车鸣笛声响起,秦明远愣愣抬头看去,恍惚间却见驶来的火车车窗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瞳孔骤然一缩,在车靠站后大步上了火车,找到了那个座位。
可那里空无一人。
是他的幻觉。
秦明远颓然低下头,手缓缓攥紧。
原来,从那天开始,从那辆火车和他擦肩而过开始,他就……失去她了。
另一节车厢,一道身影站在那里,静静望着他的背影。
良久之后,她转身离开下了火车,像是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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