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以茜骗了我。
我盯着他稳稳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假如时以茜的腿没事,那我被驱逐赶到冰岛的两年算什么?
我的愧疚、难过和后悔……这几个都算什么?
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时以茜很明显滞了一下。
他又和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才挂断转过来看我。
但我没看他。
我死死看着他的那双腿,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模糊,喉咙也干的泛呕。
我很想责问时以茜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再也立不起来了吗?
可话到了嘴边,我的潜意识先一步为他找好了理由欺骗我自己:“如今的医疗技术愈来愈发达了哈哈……小叔配合治疗,能重新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真好、真好。”
我硬扯起嘴角想把这件事一笑而过,但我很显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我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视线里时以茜的脸也变得光怪陆离。
我得走了……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于是我转过身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可大约是太急了,我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一下摔在了地上!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
“枫羽?”身后传来时以茜低沉的声音和他靠近的脚步声。
我立刻大声喝止了他:“别过来!我……我没事。”
而后我手脚并用迅速爬起来,快步狼狈的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落的时刻,我感觉我的心也好似沉入一片又冷又黑的深渊。
怎么会这样呢?
时以茜怎么会骗了我两年?
莫非就由于两年前我不同意分手,他为了摆脱我,因此才借着这个由头让家中将俺送走?
产生这个想法的那一瞬,有一股寒意冲上我的头顶。
不!肯定不可以……
时以茜会这样做,肯定有他不可以说的理由,我得相信他。
我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要相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里。
等再回神,是一个人唤住了我。
“苏二小姐,您没事儿吧?”
我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走回了大院,而叫住我的人是大院的门卫。
“没事。”
我摆摆手,走过铁门。
一抬眼,却看到苏家门口停着好几辆保时捷——
毋庸置疑,我那出去旅游的家人回来了。
我走回自己家的大院,刚靠近宅门,就听没关紧的门缝里传出客厅里几人的说笑声。
我正想叩门进去,这时,却听我弟弟苏景翊问:“我二姐呢?不是说傅先生同意让她回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我的姐姐苏明诗:“听说在傅家住着,和以前一样,似乎家中亏待她一样,就是不喜欢回来。”
我想叩门的手停在半空,两年没见的想念在这一刻都成为了可笑。
我一个人在国外待了两年,他们没人关心我过得怎么样,而是说我和家中离心,说我不能同意回家。
究竟是我不想回家,还是他们不想让我回家?
假如不是他们将俺一次次遗忘,我会没办法去傅家借宿吗?
心口又涩又疼,我顶着大太阳站了很久,到底还是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苏家。
却不想走出院门就看到时以茜。
让我意外的是,他又坐回轮椅,仿佛我看到他站立的画面只不过是一次幻觉。
由于他出现的太猝不及防,我没能及时掩藏好脸上失落的表情。
他微抬着头看我,像是要说出安慰的话——
以前我在家中受了委屈,他都会安慰我的。
“你……”
我盯着他薄唇轻启,飞速地打断他:“我没事,真的。”
时以茜停顿了瞬,紧接着再次开口把话接着说完:“你回冰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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