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愣：“可是老爷说……”
“假如你不想干了就滚下去。”
听到如此的话，司机当即缩了缩身子：“是。”
他发动车子，往琴湾别墅开去。
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秦北阳抓着木盒一角的手缓缓收紧。
他看着车窗反光中的自己。
眼尾泛红，面色憔悴，甚至眼底带着连他自己都从不曾见过的悲凉。
“哒——”
一声轻响，右眼不觉落下一滴泪砸在盒子上。
秦北阳仰头深吸了口气，却觉怎么也咽不下喉咙的涩意。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也没敢出声，只装作没听见。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秦北阳不等司机开门，自己下了车，抱着木盒进了门。
宋母去了公司，整个房子越显空寂。
秦北阳如栽倒一般坐在了沙发上，手机也在同一时刻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备注后接了。
“爸。”
“子琛，你人呢？上下部门都在等着你，你就这么给我看你管理公司的态度吗？”
宋父语气带着些隐忍的愠怒。
秦北阳抚着盒子，眼神疲惫：“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管吧。”
说完便按下了挂断键，将宋父的怒火尽数阻隔。
他倚靠着沙发背，看着房顶上的吊灯，耳边仍旧是寂静一片。
秦北阳阖上满是血丝的眼，紧抿的唇线颤了颤，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无比的折磨。
“子琛……”
突然，一声熟悉的轻唤让他心头一紧。
“雨棠！”
秦北阳不由自主地大声地叫了一声。
然而回声像是将他的情感一遍遍地弹了回去，只剩满心的孤寂。
秦北阳眼神微暗。
好一会儿，他才落寞地垂眸自嘲地笑了笑。
他居然显现了幻听，还以为叶兰溪活着。
秦北阳看着手边的木盒，眼眶又是一涩，再难忍下翻涌的懊悔。
他望向落地窗外的光，恍然想起了李母亲。
金福小区。
李母亲正在楼下晒太阳。
她鼻梁上挂着老花镜，眯着眼，手里慢慢地勾着围巾。
秦北阳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嘶声唤道：“李母亲。”
李母亲摘下眼镜，笑了：“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啊。”
只是笑容在看清秦北阳那略显苍白的脸后成为了担忧，她问：“怎么了这是？”
秦北阳看着那张满是沟壑却依旧慈祥亲和的脸，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他想起了和他素未谋面的母亲。
想起了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
更想起了叶兰溪……
秦北阳抿抿唇，语气放缓：“没啥。”
李母亲放下围巾，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何贵干儿就跟我说。”
而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声音中突然带了丝期待：“你不是说你和薇薇出嫁了吗？她人呢？”
听到“薇薇”两字，秦北阳就觉得脸颊如同被打了一巴掌相同的疼。
他强忍痛回道：“她怀胎了，我让她多休息。”
闻言，李母亲眸光一亮：“真的啊？”
“嗯。”
李母亲立刻兴奋了起来，然而眼角却是湿润了：“想未到我还能看到你们生儿育女，假如院长和小张还在，她们当然也是特别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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