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呢,哪想一不小心,手指居划开手机锁,靳淮尘的声音透过屏幕清晰地传过来。
“慕烟,开门。”他跟俺讲话的声音一如从前,带着点高傲,带着点颐指气使。
过去的我一心仰望着他,并未觉得他说话的态度都有哪些不好,反而觉得靳淮尘就应该是那样的,高冷、目空一切。当他不再是我心中的神,再来听他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干吗?”由于讨厌他的语气,俺的口气也不太好。
“我来看看你,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来好几次,阿姨都不使俺见你,我一直记挂着呢。据我观察,阿姨刚刚出门了,快开门使俺进去!”
“我伤口疼,起不来。”其实也就是说俺就在门边,透过猫眼儿,我看见他那清俊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模样。
不耐烦就离开呗,我又没请你来。
“你慢点起,我不急,就在门口等着就行。你什么时间开,我什么时间进去。”
这家伙犯的什么牛劲!
他那么执着,俺要是一直闷着不给开也不太好,想想还是让他进来好了。
我慢慢走过去打开门,登时就后悔了。
我以为他是一个人。
最终,靳淮尘站在我家门前,一身的清风朗月,而花蕊抱着他的腰藏在他身后,眨巴着眼睛盯着我瞧。
明明是个看上去很纤弱的女孩子,可她眼里含着的情绪使俺看着很不舒服。
她的目光没有抵触纯粹,也没有嫉恨强烈,就--很难懂。
我这人心思简单,也豁达,看不懂就不看,反正俺也不想和她成为朋友,更没必要懂她。
看着那两只长在一起的手,我头昏脑涨,暗骂自己手太欠。
虽说我肠子几乎悔青了肠子,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把人拒之门外,我来自书香门弟的教养不允许我那样做。
“你们来了,请进。”我特地用了个请字。
靳淮尘飞快瞭了我一眼,牵着花蕊的小手侧过身从我身边挤进来,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
花蕊紧挨在他身边,两人像连体娃娃一样,没有间隙。
我狂翻白眼儿,知道你们恩爱,没必要时时秀给我看。天老热的,离那么近,你就不怕起痱子!
这几个话我只敢在心里嘀咕,表面上还是客气的去厨房切水果待客。
“慕烟,那天你坠崖我知道的晚了,没赶得及救你,对不起啊,我这哥哥做得不合格。”
呵呵!
“又不是你的责任,说什么对不起,没事的。”
“俺就知道俺结识的慕烟美女最大度,绝不会和我生气的。这不是我妈非使俺来吗,说是没得到你的原谅,她就不要我这儿子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我无语的笑笑,“我真的没有怪你,假如需要,我可以亲自和美娜阿姨说去。”
不是我大度,而是我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对一个人没有期待,无论那一个人做出什么来,我一个也不会生气的,更不会难以接受。
“小月,你家可真漂亮。”花蕊第1次到我家,好奇的四处打量。
“都是我妈弄的,她是室内工程师,业界蛮有名的,俺的绘画天份大约就是遗传自母亲。”
我端着水果盘出来,放在沙发前的小几上,用小叉子插起一块递到花蕊手里,紧接着自己也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冰镇过的水果在盛夏吃起来,真是舒服极了。特别是我这种被我妈过度喂养的猪,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这么爽的东西了。
靳淮尘淡定的抬头一直看我,我不理解他有什么含义,弄得连嘴里的水果都不甜了。
“看什么,有病啊。”我不解的问他。
“俺的水果呢,慕烟同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哥的?”
我无语。
没长手啊,不会自己拿吗?还等着我像以前那样喂你?对不起,在你将俺骂得一文不值时起,那种待遇一去不复返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家存折在哪你都明白知道,还装什么客人啊。”
我发誓,我说这几个话时,完全是无心的,我只是在和她们纯纯的聊天,绝没有别之义。
可花蕊的脸色很快变了,好像有些愤怒,有些不甘,更加的多的则是嫉妒,“慕烟,你家很有钱吗?连存折在哪都告知别人,就不怕出事?”
我不在意的耸耸肩,俺就是做个比喻,说明靳淮尘对俺家的熟悉程度。至于我们家存折在哪我一个也不知道,他靳淮尘就更没有可能知道。
可花蕊问的此句话就很耐人寻味了,她在纠结我家有还是没有钱这档子事的同时,其实也就是说也是在变相的质疑靳淮尘的人品。
我也是服了,这位真是奇葩思维。
“我父亲是中学老师,我母亲是工程师,收入还不错。我们家的条件相对来说,有钱不能算是,反正凑合吧。用我妈的话说,这叫什么来着,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这是实话实说,完全没有任何夸张和渲染的成分。聊天嘛,有啥说什么呗。
花蕊的脸色更加加倍的难看了,她掐着靳淮尘的手臂,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轻声细语的说,“其实也就是说没有钱也挺不错的。我听说,家中但凡条件好点的,都不幸福,不是兄弟姐妹争夺财产,就是夫妻感情不合,早晚离婚。”
花蕊同学,你这是暗示我爸我妈早晚离婚吗?
我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晃晃的在诅咒我家吗?这花蕊还真像青青说的那样,妥妥的绿茶一枚,挺讨厌的。
靳淮尘也觉得她这话说得不妥,捏了捏她的手,“小蕊别乱说,叔叔阿姨感情可好了。”
花蕊白了他一眼,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借机半转身体趴在他怀里,转头挑衅似的看着我,“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呢,清风你乱想我。”
她的声音很软也很甜,香软娇躯主动投怀送抱,换来靳淮尘脉脉含情的俯视。他在她唇上落下宠溺一吻,“真乖。”
看着两人在那里演戏,我真想找把笤帚把他们扫地出门。
要亲回家关上门你往死亲都没人管,跑我家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花蕊的话含义很深,我这么心大的人都听清楚明白了,靳淮尘绝没有可能听不出来,他那是揣着清楚明白装糊涂呢,但是是为了维护花蕊而已。
这么说的话,花蕊她这是知道靳淮尘在场,俺不可以拿她怎么样,特地到我家挑事来的。
这两年我确实话不多,着重是懒得张嘴。但这绝不证明俺就是软杮子,没有可能别人来打我,俺就乖乖站在那等着挨刀。
过去靳淮尘欺负我,我没办法,谁叫我没出息的喜欢他。可你花蕊是个哪些东西,谁给你的权力到我家装蛋?
真以为靳淮尘是你的钢铁铠甲,能护你百毒不侵、万刃不伤?
我慕烟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你到我们家来欺负我,那么这样就别怪我不顾情面。
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