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被这五个字凝结了一样。
霍寒年深厚眸子紧紧看着她,眉头紧皱。
“从你接受这颗心脏开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看着乔筝瞬间苍白的脸,他忽略那一霎那心底的颤动,冷着脸转过身,上了楼。
脚步声渐渐远去,乔筝的视线还停在刀上。
那心中的沉闷压得她喘不过气,许久,她移开视线,挣扎着拿出药吃了一颗。
药的效果让她眼皮开始打架,可当她想回曾经她住的房间时,却发现房间被锁了。
不止是她的房间,其他空房同样被锁。
就好像在明清楚明白白的告知她。
此处地方不是她的家,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看着霍寒年紧闭的房门,乔筝只觉无力。
她没有试图去找霍寒年,缩在沙发里,囫囵的闭上了眼。
黑暗中,她沉重的呼吸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找未到安全的地方。
她又梦到父亲跳楼的场景。
她呼喊着父亲,求着他别跳,可是那个背影还是离她远去,在她面前坠落。
血色,警笛声,霍寒年的冷眼……
乔筝猛地睁开眼。
她痛苦捂着头,惊恐的眼睛里满是内疚:“是我,都是我,是我没用……”
她到处翻找着药瓶,却好久才从之前自己放的地方找出来,失控的从药瓶中倒出好几颗药,她一股脑地塞进嘴里。
药品干涩的划过嗓子,那些噩梦般的画面和黑影好久才终于褪去,接着药物的副作用便犹如雪崩一般袭来。
乔筝只觉头晕目眩,一股恶心感直冲大脑,她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洗手间或厕所,却只吐出了些胃酸和着药物的残液。
由于她从监狱出来,便什么也没吃过了。
她倒在地上,窒息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这便是死亡的体验感觉吗?
模糊间,她听见了脚步声,是霍寒年下来了吗?
她无力的伸着手,唇齿间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呼出。
霍寒年,你会发现我吗?你还会对俺有一丝丝的怜悯吗?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
消毒水味刺激着乔筝的鼻腔,她睁开眼。
霍寒年就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神色越发冰冷。
乔筝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两人对视片刻,霍寒年站了起来,他俯视着乔筝,声音中带着戾气:“乔筝,你想死,俺就让你生不如死。”
满满的苦涩涌上心底。
乔筝不料他开口第1句居然是这句话。
她突然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红色的血液从手背蔓延,她惊讶的发现,在拔掉针头那一霎那,由于手上的疼痛,心却不痛了。
霍寒年见她这样也不免一愣。
“这里是医院,你将俺这心脏拿走吧。”乔筝沙哑的声音轻而认真。
霍寒年眼神暗了下来。
乔筝又木木地说了句:“趁它还跳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刻。”
直觉告知她,霍寒年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一再提起。
对他来说,这颗心脏可能比她的命更加的重要吧。
她的话,竟让霍寒年心中升起丝不安,他冷硬着语气:“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它继续跳动。”
乔筝眼眸一怔,唇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器皿。
霍寒年把她带出医院,一路上,乔筝紧紧地捏着手。
指甲陷进肉里不但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的痛楚少了许多。
她有些迷恋这种不用吃药就能让她心平安稳定下来的方式。
两人回到别墅。
才一进门,二人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母。
沈母冷着眼看着乔筝,语气厌恶:“看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倒是老实多了。”
霍寒年眉心一蹙,乔筝手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坐了下来:“妈,找我什么事?”
沈母靠着沙发背,睨着乔筝:“俺要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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