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敖日格勒苏德便忐忑不安地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要下午才出,敖日格勒苏德从医院楼梯刚下来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
尽管那人全副武装,但敖日格勒苏德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是安荞。
安荞好像没看到她,垂着头独自进了医院。
敖日格勒苏德心一紧,安荞为啥会来医院,患病了吗?
这么想着,她便不自觉跟上去。
来到一个病房门,她听见安荞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像还有一丝焦急。
“这个病床的病人呢?”
敖日格勒苏德脚步顿住,安荞少有如此的情绪外露,是谁让他如此紧张。
护士回道:“这床位的女病人昨天上午就自己办理了出院走了,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门外的敖日格勒苏德低头思忖,女病人?
她抬头看了眼病区,肝胆外科。
里面又没了声音,不等敖日格勒苏德反应过来,病房门蓦然被推开,安荞与她四目相对。
“你跟踪我?”安荞声音冷得如从极地传来。
敖日格勒苏德心一刺,有些慌乱的摇头:“我没有,只是意外。”
安荞眼眸凛冽。
寂静的病区已经有目光看过来,安荞一把抓住敖日格勒苏德的手臂就往外走。
他用力得敖日格勒苏德蹙起了眉,却仍为倔强地咬紧了唇一言不发。
至少,安荞还愿意靠近她。
空无一人的医院天台。
安荞阒然无声地点燃一根香烟。
薄雾从唇中吐出,他冷淡责问:“说吧,你为啥会出此刻这里?”
敖日格勒苏德仰头出神地看他半晌,鬼使神差道:“安荞,我怀胎了。”
这话一出,她看到安荞怔然半晌。
敖日格勒苏德心头升起一丝希冀,然而不过顷刻便被安荞无情打碎。
“打落。”
敖日格勒苏德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剖开,血淋淋地显露在外,一丝风吹草动就能扯的她痛不欲生。
她红唇开合,却发不出一个字。
过了好半晌,她才嘶哑着嗓子道:“还没确定,检查结果下午出。”
安荞沉默良久,最后按灭手中香烟。
“检查结果出来我帮你预约手术。”
说完,他垂下眼眸径直往外走去,将敖日格勒苏德留在原地。
天台的风喧嚣无比,冷得她不禁发起抖来。
下午四点,是结果出来的时间。
医院妇科诊室外面,安荞早已等候多时。
尽管那张脸被墨镜口罩遮住,敖日格勒苏德却仍能感受到他身上发散着明显的不安和烦躁。
她攥着报告的手又紧了一些。
安荞看到她,问道:“结果怎么样?”
敖日格勒苏德想起医生将检查结果递给她时的情况。
那一秒,她紧张到甚至不敢伸手去接。
假如有了,安荞真的会如他所说那样吗?
然而不等她纠结完,医生便道:“温小姐,您没怀胎,没来月经应该是由于压力太大或者生活作息不规律致使的内分泌失调……”
敖日格勒苏德蓦然松了口气,但接着又被更深的悲戚席卷。
她闭上眼,嘴角牵起一丝凄然的笑。
“你不用担心了,没有。”
说出这句没有的瞬间。
她清楚感知到另一边安荞长松了一口气。
他说:“那么这样就好。”
也是在这一刻,敖日格勒苏德心口最后一丝强留的暖意,骤然冻结。
“安荞……”她颤声唤着他的名。
不等她说话,安荞先打断她:“我和方梦冉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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