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太后和皇帝担心,宁雨微没敢将这事儿同二人禀名。
宁邝下达命令后,便刻意要叫了太医来为宁雨微把脉。
直到听见太医嘴里说出并无大碍,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去。
宁雨微跟着吐气,宁邝凌厉的眼风随之又狠狠扫了过来。
“你好端端的放着皇宫和公主府不住,跑去城外偏僻的院子住个什么劲儿?还有你说的男人,他即为你说的要娶你那个?”
昨日以前,宁邝若是问她这番话,宁雨微必定吞吞吐吐的答不上来,只是而今不同了。
聿柏说的,会娶她。
她信他,也莫名期盼着他来娶她。
宁雨微底气十足,小手拍了拍胸脯:“自然,不是他还能有谁。”
宁邝的眉眼却不曾舒展。
想起侍卫说的谢太尉那令人头疼的儿子,他便也觉得头疼。
自那日宁雨微同他说完后,他连夜就派人去查了。
听说谢太尉那儿子一早就从草原启程回了京,半月前就已经抵达城外,因的与谢太尉闹了不高兴,他一直不肯进京,迄今为止下落不明,急的谢太尉两鬓都斑白了。
宁邝这边也没打探到有关那谢太尉儿子的任何信息,只希望他这妹妹眼光能好些,别再挑中一个那么不成气候的了。
……
大理寺刑房内。
镇南王妃与秦延筠一起被绑在牢架上。
只由于太子要亲自审,大理寺便只负责捉拿,并不曾对二人用刑。
镇南王妃自那日伤后,至今不曾痊愈。
身子每况愈下,这会儿业已是行将就木。
被大理寺的人从床榻上扯起来,她外衣都没套。
这刑房里阴气逼仄,直往人骨头里钻。
她目光游离,最后缓缓停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这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原她儿最是孝顺。
可自打那日宫宴结束后,他却连多看她这老妈妈一眼都嫌晦气。
“儿啊……”
敛下眸底的酸楚,镇南王妃又气无力的看着秦延筠。
自家儿子她太了解了。
这会儿他眼底正藏着惊慌呢,这便说明,此事真的与她儿逃不了干系。
她这不称职的妈妈,毕生也不曾为他做过什么。
镇南王府毁在了她的手上,王爷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而今种种都是由于她。
今日,她便是豁出去也得护着这镇南王府的三代单传。
随着刑房大门开合。
镇南王妃的眼眸逐渐阴冷狠厉下来。
宁邝一身黄衣站在昏暗渗人的烛火之下。
宁雨微紧随其后,红袍加身,衬得她那张白嫩的小脸愈发的威严庄重。
泼天的皇室威压,自逼而下。
秦延筠眸光低沉,看到宁雨微的那一瞬,他面色骤变,惊慌失措的低头就想将自己而今这幅狼狈的模样藏住。
他这样,还怎样入得了宁雨微的眼,她最喜欢看他的脸,看他清风霁月的样子,如今他这般狼狈,会被更加厌恶的吧?
“说说吧。”
宁邝无情的眼眸暗自扫过两张惹人厌恶的面孔。
秦延筠无畏的轻笑一声,头脑依旧低垂着:“不知太子殿下抓了我与我妈妈来,所为啥呢事,即使是皇室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无凭无据的抓人吧。”
“呵,你倒是会嘴硬。”
宁邝举着手里的冷剑,眸间半点波澜都没有。
“那本宫问你,派人绑了安宁公主给她下药逼她就范一事,你可知情?”
“不知。”
秦延筠行云流水的应接着,像是浑然不在意。
镇南王妃却在旁侧变了脸。
宁邝被他这态度激怒,手下冷剑不假思索的斩破冷气,径直贴上秦延筠的脖颈。
他发狠冷笑:“不要挑战本宫的耐心,不说,你的头脑可就不保了。”
“太子殿下,这是要屈打成招……”
“说!我说我说我都说!”
镇南王妃尖叫一声打断二人的对话,面上死白没有血色。
她紧紧攥着衣摆,心都要从里头蹦出来。
宁邝皱着眉侧头,就见她浑浊的眼里含满了泪。
“太子、公主求你们放过我儿子,所有的都是由于我,是我干的,我认罪,与我的儿子无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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