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其实也就是说早就蹲到腿麻了,可一直担心发出什么动静,打扰到他抽烟,一直忍着,直至他终于抽完烟。
她才敢说话。
她怯怯地盯着靳俞白深厚的眉眼看,盯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而后沉沉吐出两个字来,“过来。”
他没有朝她发火。
没有怪她在这儿等他。
绵绵心底酸甜酸甜的,她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心情又转为好,快快乐乐地要从地上蹿起来,一时间竟忘记早就发麻的大腿,咚地一下往地上扎去。
靳俞白盯着她笨拙的模样,眉心跳了下,直接上手去捞人。
夏天裤子单薄,绵绵细嫩的膝盖登时火辣辣的疼,她疼到眼泪一下子出来,下一瞬,手肘却倏然一暖。
她被拉了起来。
绵绵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靳俞白。
视线里是男人冷白修长脖颈,微微起伏的喉结,再往上,是他利落分明的下颌线,以及他那双漆黑到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地,绵绵将柔软的手伸出去,轻轻环绕住他的脖颈。
脖子上传来的热意让靳俞白呼吸一顿。
他低眼的瞬间,对上她懵然又羞怯的眼,心里无原由生出几分燥意。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靳俞白甚至觉得她是装摔倒。
又或是,这是她的小把戏。
用示弱的方式来达到她的目的。
靳俞白脸沉下,他一把拽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边,语气讥诮,“你到底想做什么?”
绵绵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小鹿眼染上恐惧,“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玉白的手腕轻易被男人压出深红的印记。
那抹红像是一团火,在靳俞白胸口烧起来,他看着她这副柔弱的模样,莫名地火大,他冰冷的指骨落在她脆弱的脖颈上,一双眸子冰冷无比,“你越装,我越觉得恶心。”
绵绵心头一颤,酸意入骨,她眼睫颤着,想要说她没有装。
可靳俞白在气头上,她担心她的所有回答都会加重他的火气,让他更厌恶自己。
绵绵胸口钝钝的,很勉强地吐出一句话来,“我知道了。”
空气安静一瞬。
靳俞白胸口的烦躁依旧没有褪去,他下颌线绷着,喉结微动,嗓音低冷,“手机。”
绵绵听话地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他。
靳俞白眉眼沉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翻出她的通讯录。
上次他留下的号码还在。
依旧没有昵称。
只不过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靳俞白漆黑的瞳孔动了下,指尖微动,将昵称改成字母J后,又用她的手机加了本人的电话。
绵绵看着他看自己手机的动作,胸口苦涩地起伏了下。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隐隐觉得他大约在检查本人的手机。
这让她感到难堪和难受,可她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只希望他能消火。
走神的瞬间,手机重新回到了她手上。
靳俞白冷着张脸,将屏幕划开,让她看自己之前存的号码,冷着嗓子,一字一句地开口,“记住这个号码。”
他顿了下,眼底又变得漠然起来,“替身就该随叫随到。”
绵绵心一跳,抬眼的瞬间,屏幕上的号码连同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字母一起撞入视线里来。
心脏跳的很快,她握着手机,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兴高,还是该难过。
她想了很久的联系方式,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得到的。
绵绵眼睛一阵酸涩,却还是忍着,应了声好。
靳俞白盯着她细白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下,脸色也苍白起来,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绵绵也没有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绵绵心里难受,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在靳俞白面前掉眼泪,只能一路忍着泪,跟在靳俞白后面。
她一路上心不在焉,麻木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进电梯,上楼。
一直到绵绵倏然撞上靳俞白的后背,她才猛然醒神。
抬眼的瞬间,她才知道有多荒唐,她竟然差点跟着靳俞白进卫生间洗手间或厕所。
绵绵脸色吓到惨白,连忙道歉,手腕却骤然被扣住。
靳俞白沉着眼,漆黑的眸色深不见底,他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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