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街道，昏暗得了路灯只能勉强照着前方的道路。
一阵急刹车声音，一辆黑色轿车停于路旁。
席之珩猩红的眼眶中带着点点泪水，他仰起头，喉中的堵塞感让他难受不已。
或许该站在被告席上的应该是他才对，而他却以原告律师的身份去控告无辜的姜徊，真是讽刺至极。
手机铃声又开始不断的想起，席之珩看着来电显示，“妈”这一备注让他只觉恶心。
“嘭”的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出车外，他发动车子，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中，何思辰刚收起笔，姜徊就醒了。
胸口伤口的疼痛让姜徊紧蹙着眉头，身边站了个白色的的身影，她知道那是医生。
她记得席之珩来了，还让她做手术，她不能同意，可他却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你别乱动，你刚动完手术，要多休息。”何思辰说着就拿出电话给席之珩发了个消息。
姜徊咬着牙，忍着疼痛，含糊不清的说着:“为，为啥……救我？”
“为啥？有人不愿让你走。”何思辰背着手，固然理解姜徊的痛苦，但座位险医生，他还是不愿姜徊丢弃活下去的希望的。
同样，作为席之珩的好友，他也不一样席之珩在清楚明白自己心意后面对的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姜徊艰难的吞咽了几下，带着苦涩弯了弯嘴角:“我不想……欠他。”
何思辰还真就不这么认为，明明是席家欠她的，但他也是不太好说出来，只能安慰道:“没有啥欠不欠的，他自己愿意。”
话音刚落，席之珩就带着一股子寒气奔了进来。
何思辰灵敏的体验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只能借口离开:“我今天值夜班，有事儿叫我。”
说完便走了出去。
姜徊本就没有啥力气，加上手术前席之珩擅自替她做了决定，更不能同意理会他。
她闭着眼，装作休息的样子，希望席之珩快点走。
席之珩看见虚弱不堪的姜徊，心中所有的情感都似乎绞在了一起，最后成为了一句:“对不起。”
由于这3个字，姜徊睁开了眼，她从没有听过席之珩说对不起，不管是对谁，他永久不会低头。
而此时现在，他却对着她说对不起。
姜徊没有搭话，只是带着些许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融进了松软的黑发中。
席之珩走到她身边轻声坐了下来，手犹豫了一会儿才覆上姜徊的手:“姜徊，我对不起你。”
又一声对不起，让姜徊的眼泪落的更加的多，也让她不得不开口。
“哥哥，才没有……对不起我，这都是我……罪有应得。”
“我从小时候就……不是好孩子，不念书，跟个哥哥小混混一样……比不得哥哥，哥哥瞧不起……我也是正常的的。”
姜徊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将这几个话说完的，只是她觉得她和席之珩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嘴里的话就好像是被卡住了一样，席之珩竟不知道怎样去告知她他的过错。
不料能言善道的他亦会有这么一天。
姜徊望着房顶，泪眼朦胧:“哥哥，你说我为……自己买的，墓地……还能用，的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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