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落下的心一瞬又提了起来。
被陆礼这眼神看着,我心头没来由的慌乱。
“我妈以前告知我的……我之前年纪小,不知道它是警号。”
陆礼看我的眼神不变,我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撒一个没有破绽的谎。
“我爸爸十来年前离开我,没有任何缘由,似乎人间蒸发,今天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爸爸全身是血,一身警服破烂不堪。”
“我被吓醒了,那个时候脑子没多想我只想看看他是还是不是还活着,这串号子假如是警号的话,那我的父亲,他可能也是一位国际刑警……这几个,你们内网能看到,不是吗?”
我嗓音有些酸涩。
这话,不全是谎言,一半真,一半假。
梦是真,被吓醒是真,想了解爸爸是否安好也是真。
陆礼眼神中有了一丝动容,我看在眼底,强忍下眼底的眼泪跟他道了声谢。
陆礼潦草应了一声,随后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看他脸色格外凝重,不出意外,应该是和我爸爸有关的事情。
他们那个名为【斩首】的任务,应该已经开展有一些时日。
希望这一次,我能救下爸爸。
陆礼发过信息后不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离开前,他看了我一眼,叮嘱我:“在这儿等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我本想说不用,可此刻外头才五点钟,黑漆漆的一片,让我一个人走,我还真没这个胆子。
陆礼推门出去,不过片刻又有人进来。
“你还在等队长啊?”
进来的是柳舒,她手里拿着一张毛毯,笑着递给我。
“队长没那么体贴,不知道开空调,这会儿寒气重,你拿毯子暖一暖,队长那儿估计还要一会儿。”
我接过毯子,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看见柳舒,脑子里不免想起上辈子,她和陆礼密切的举动。
这辈子没了我的纠缠不休,说不定,陆礼就能和柳舒修成正果了。
我暗自想着,心头有些酸涩。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我只会胡思乱想。
我和陆礼的缘分,大约只在上辈子打止了。
柳舒递了毯子给我,并没有急于走,在我身侧站了许久,我才听到她清浅的笑声:“你和我们队长其实也就是说不大合适。”
她伸着手朝我比划了一通:“就,你能懂吧?我们队长是个糙男人,不懂体贴也不知道给女生安全感,毕竟干俺们这行的,身份特殊,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和陪伴之类……”
“我知道,所以不追了。”
我捏紧毛毯,打断了柳舒‘苦口婆心’的劝说,喉咙里堵的实在厉害。
屋外淅淅沥沥又下起了雨,京市的空气湿润着,我的肺部似乎进的全是雨水。
柳舒愣了一瞬,话没说完,僵在那儿。
我抬头尽可能和煦的冲她笑:“我和他的差距挺明显的。”
这话说出口,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些酸。
上辈子那些朝夕相处的画面浮现脑海,莫名的讽刺。
“我,我不是这意思,你别误会。”
柳舒有些尴尬。
我摆摆头,没说什么,头脑低下去,抓毯子的手又多了几分力道。
办公室安静不过片刻,门口方向忽然传来声响:“队长,你站在门口干嘛?”
是陆礼同事的声音。
我闻声抬头,就见陆礼正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
那双一贯亮堂的眸子罕见的暗淡下去,不见多少神采。
我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喉咙堵的更加难受。
所以,他听见了多少?
全部?还是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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