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川无语,扭头看到刚进来的陈景,目光中带着些幽怨。
陈景摸不住脑袋,总认为氛围怪怪的,硬着头皮上前。
“厉爷,大事不好了。”
厉冥沉冷道:“什么事?”
陈景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道,“泼油漆的人逃了。”
“……”
厉冥沉眼神幽深,神色不明。
“还有一事”陈景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爷,秦夫人有话要跟您说,约您在老宅见面,说是关于您妈妈的事。”
此话一出,病房的气氛降到冰点。
厉冥沉垂眸,久久无言,深厚的眼底深处冷若寒霜,逼人的气场令陈景双腿发软。
他抓紧说,“爷,我此刻就去回拒。”
“不必。”
厉冥沉掀起眼皮,收敛起神色。
在孩子面前,他不想太失控。
陈景应声,转身要离开。
“等等。”
厉冥沉瞥了一眼川川,“学校找好了吗?”
陈景点头,“明天就能够上学了,要送小少爷过去吗?”
听到这话,川川彻底愣住。
他居然要上学了!那他跟行行该怎么换过来?
厉冥沉抱起川川,“明天要爹地送你吗?”
川川回神,摇头,“不用了,陈叔叔送俺就好。”
要是爹地来送,难度恐怕会更大。
厉冥沉薄唇微勾,“不用不好意思,想要爹地送你就直说。”
川川从他怀里下来,走到陈景身边,“真不用,陈叔叔会送我的。”
“爹地您好好休息。陈叔叔你送我回去好吗?”
陈景抬眼,对上厉冥沉冷冽的眼神,额头冒汗。
“小少爷,我……”
厉冥沉终于出声,“你送吧,川川要你送。”
陈景哈哈一笑,擦擦额角的汗,带着川川出去。
厉爷也真是的,连他的醋都吃,再怎么样,小少爷也不可能认他当爹地啊。
这么爱吃醋,不知道沈小姐怎么受得了。
发动车子,扭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川川,“小少爷,我们启程了。”
车子平缓行驶,陈景怕川川担心,回头安抚道,“小少爷,你不必忧心,爷会处理好一切。”
川川点头,他相信爹地。
然而,他歪歪头,刻意问:“陈叔叔,沈小姐照顾爹地到什么时间呀?”
陈景一愣,“小少爷,你晓得沈小姐?”
川川耸耸肩,“之前你跟爹地在病房里也说过。”
陈景心头划过一丝疑惑,右眼皮跳了一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川川眨眨眼,明知故问,“沈小姐是你请的护工?”
陈景微怔,尴尬一笑。
“对,对……”
厉爷真是的,不想让小少爷知道沈小姐就是他妈咪,好歹也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非把这锅又甩到他的脑袋上。
“小少爷,我们快回家吧。”
陈景不敢多答,忙转移话题。
川川唇角轻勾。
爹地和陈叔叔都是大笨蛋,小孩子也不是好哄骗的。
终于进到别墅,川川坐在沙发上叹气,回想着从他见到爹地后发生的一切,肉乎乎的小手一下一下戳着脸蛋。
爹地真不依靠谱,居然让坏人跑掉了,还被那个讨厌的女人找上麻烦。
笨蛋爹地,这样什么时间才能抱得美人妈咪归呀……
川川正惆怅着,另一方面的厉冥沉也是眉头紧皱。
他本以为上次说过后,秦清会消停。
不料更是变本加厉,甚至用他妈妈来威胁他。
面上闪过一丝厌恶,接通电话。
“冥沉,陈助理送达我之义了吗?”
声音平安稳定,恢复到了之前一惯假温柔,“抽空就过来吧,我也担心你。”
厉冥沉薄唇轻张,“秦清,你在得寸进尺。”
低沉磁性的声音,包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若嗜血的野兽,气魄逼人。
秦清心头一跳,又想起自己手里的底牌,稳住心神。
慢悠悠地把手中的花递给叶语柔,“冥沉,别任性。即便我是你后母,也要对俺尊重些。”
话落,她直接挂断电话。
叶语柔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秦清居然敢这么对厉冥沉。
秦清坐下来,“语柔,把花放到花瓶里。”
叶语柔下意识照做,等回过神来,发现秦清泡了一杯茶给她。
“语柔,我很满意你。”秦清端起茶杯,隐晦地打量叶语柔。
够蠢,方便利用。
“泼油漆的事我替你揽下了,那人我也命人把他送到国外了。”
叶语柔不理解秦清为啥突然对她那么好。
说实话,她之前从来看不起秦清,后妈而已,上不了台面。
秦清示意她喝茶,继续道,“网暴的事不要做了,对付不了沈梨梦的。”
叶语柔愣住,“你调查我?”
秦清笑而不语,多亏了她之前派人跟踪这个蠢货,要不然她此刻已经确定被沈梨梦整下线了。
“我会帮你成为冥沉的老婆。”
叶语柔反应过来,压住忍不住翘起的唇角,“你想要什么?”
秦清纤长的手指敲敲杯子,“钱,俺要钱。”
人是不知满足的,特别是上次厉冥沉给她警告后。
她才清楚明白,想要厉氏源源不断给她钱,给的愈来愈多,务 必要让厉冥沉身边有她的人。
沈梨梦当然不行,只有叶语柔最适合。
不单单是蠢,更加的重要的是她和叶家对厉冥沉有恩情。
实在是最佳人选。
“就要钱?”叶语柔嗤笑,不屑地打量秦清。
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秦清不恼,“要比此刻多不少的钱。你当厉夫人,俺要钱,这笔合作很划算吧?”
叶语柔眸子闪动,“成交,你准备如何办?”
秦清微微一笑,指了指茶杯,“我会为你提供机会,你要尽力抓住。”
“对付沈梨梦的手段也不可以那么低级,我会教给你。世上有许多茶,但我认为,绿茶最好喝。”
……
厉冥沉盯着黑屏的手机,下颌紧绷。
他会去见秦清,但不是此刻。
手机来了消息,重新亮屏。
厉冥沉莫名想到沈梨梦,原本答应安排她跟泼油漆的人见面,此刻也做未到了。
眸子暗沉几分,看着通讯录上之名字,始终犹豫不决,手指轻轻触碰又放下。
余光瞥向卫生间洗手间或厕所门前的餐盒。
他此刻不过呢是为了提醒沈梨梦她落下了餐盒而已。
唯此而已。
手指还没点进去,一个电话打过来。
“什么?爷爷,你到别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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