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云落是被宫里的内侍救上岸的。
送回王府后,便发了高热。
昏沉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过去和此刻不断交错。
最后定格在傅时礼冷如寒霜的背影上。
苏云落想要喊他之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只能冷汗淋漓从梦中挣扎着醒来。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王府床帐,缓了好一会才叫了丫鬟。
丫鬟端了药进来:“王妃您昏了三日了,可算醒了。”
苏云落全身无力,想到昏迷前的场景,忍不住问:“王爷呢?”
丫鬟神色为难,吞吞吐吐的告诉:“王爷他……和顾小姐去城外踏春了。”
正妻昏迷不醒,夫君却和其他女子出城踏春……
苏云落自嘲一笑,垂眸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喝过药,她披衣起身,让下人备了车马,去了城外。
正值初春,城郊的草木已经冒出了点点新绿。
苏云落一下马车,就看见站在河边的傅时礼。
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侧脸俊美,但苏云落分明能看见他眼中那一望无际的寂寥。
他是在想桑宁吗?
他在当今社会的……老婆。
这个身份滚过舌尖的那刻,苏云落不可避开的尝到了苦涩。9
她攥了攥拳,压了又压,才抬脚想上前。
却看见一道淡粉色的身影从花丛中跑过来,整个人热烈又张扬:“王爷!”
傅时礼应声回头,在看见顾子柔时,眼眸中的冰雪顷刻间有了消融的迹象。
苏云落连忙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树后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躲,只是不想再见证顾子柔在傅时礼眼中之特点。
那种画面,太狼狈难堪,也太疼了。
可即便如此,顾子柔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耳中。
傅时礼也偶尔应答两句。
二人之间的举动并不太亲密,但苏云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现在的傅时礼是快乐的。
即使是顾子柔不是桑宁,但她身上只要有哪怕一点点桑宁的影子,对于傅时礼来说,足够了。
苏云落再看不下去,独自落寞地回到了马车上。
事已至此,她不知道本人还有啥要再执着的……
苏云落闭了闭眼:“去城外的道观。”
那里遇到的那个年轻道士,是有真本事的。
他应该知道怎样回去吧?
一路上,苏云落都在想着这件事。
直到马车在道观门口停下。
苏云落走进去:“道长,你在吗?”
除了这儿,她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寻那一个人。
但幸好,很快观中就响起沈予白的声音:“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夫人就把自己折腾的这般憔悴?”
苏云落看着从神像后走出来的人,直截了当:“道长,您知不知道回去我们那个时空的方式方法?”
沈予白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古板。
“知道。”
“但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们来是意外,但要回去便是逆天之举,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云落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沈予白看着她看了半晌,从宽袖中拿出一面灰扑扑的铜镜递给她。
“这面铜镜是上古神器。”
“借助雷电和术法的力量,就能够打开连通两个时空的门。”
苏云落伸手接过,触碰的瞬间,铜镜忽然亮起了莹润的光泽。
她谢过沈予白,便转身要ɹp走。
在踏出殿门那一霎那,身后忽然传来他沉重的嗓音。
“你可如果想好了,你们二人只能回去一个。”
“留下的那一个人,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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