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帝急忙冲向内殿。
盛汀云心跳一空,来不及思考也跟了进去。
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程可柠可以没事。
他不信神佛,不过此刻却将诸神都祈求了一遍。
走到门口,宫女将他给拦下:“徐大人,外臣不得入内宫。”
他一愣,身体一下没了支撑,扶着门才勉强才能站的住。
是啊,此刻他跟公主已经和离。
自然是外臣了……
明明终于解脱了,为啥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爸爸是当朝宰相,自先帝时便伴君左右,为陈国立功无数。
他自小便耳濡目染,立志报效国家,成就一番事业。
他为此也不断努力,博览群书十余载。
最终亦不负所期,高中状元。
但也正所谓这份荣耀即将让他大展身手之时,与公主的一纸赐婚彻底断绝了他所有的期待。
说不甘,那是肯定的。
可是他不可以说,男子汉大老公,自当忠君爱国。
皇上既然让他娶,那他自然会娶。
固然他并不讨厌程可柠,不过总会时不时想起以往的那份远大抱负。
自然对她的态度不会特别亲密和善。
然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离。
两人自小便相识,那时程可柠很调皮,总是会在他们上课时跑到学堂里。
皇上和太子对他异常宠爱,许多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没有打扰到旁人,夫子断然不会管她。
所以,在盛汀云专心读书时,总会被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招引了注意和提防。
那时的他还总是在心里抱怨,她打扰了自己学习。
那个时候程可柠并不认识他,跟他也并不亲密。
似乎是那次替她接受惩罚之后,他的身后便多了一个小尾巴。
他也总是在她犯了错误之后,不自觉的替他承担。
大约是一年以后,他换了学堂,去了莫先生家。
程可柠的身子不好,不能出宫,所以二人自此以后便见面甚少。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总认为不晓得什么时间窗外便会冒出一个头,调皮地盯着他们。
但是他知道公主身份尊贵,两人的差距永久无法消弭。
之后的日子,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在书中体会了诸位先贤们的思想,也想向他们一样又一番作为。
当他中被封为驸马时,他其实也就是说有一瞬间是兴高的。
不过空有抱负无从施展,却让他愈来愈焦虑。
眼看着同窗们或大或小皆有了成就,而自己却还是闲散度日,他越发感到胸中苦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太医,心中有一种不不祥的预感。
顾不得体面,他拉住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太医。
“刘太医,公主怎么样?”
陈太医摇摇头:“情况很危急,公主心中有郁结,加上她本来就有心疾,我们只能尽力吊住她的这口气……”
说完,不等他再问便跑将出去。
盛汀云进不去,只能在门口站着。
他一直以为程可柠只是身体差,不料竟然如此严重。
他的双手紧攥着,心中一团乱。
这时李知儒非常着急地从外面跑将出来。
他刚从西北赈灾回来,到了宫门便看见进进出出的太医,顿时飞奔了进来。
他眼中瞥见了盛汀云手中的圣旨,意识到大事不妙。
盛汀云作为驸马,并没有啥事情要专程颁个圣旨,除非是……
李知儒一把将圣旨夺了过来,打开之后,“和离”二字映入眼帘。
他一把抓住了盛汀云的衣襟,眼中难掩怒气:“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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