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雨瞳孔紧缩。
医生固然说原因不明,但她大约知道是由于本人的特殊能力致使的。
她以为后遗症只是头疼,却不料竟然会失忆!
工作,外婆,叶临渊……都将要忘记吗?
柳清雨攥紧手,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这时,只听医生又问:“你的家属呢?这样的状况不能瞒着,还是要告诉一下。”
外婆走了,她唯一的家人就是叶临渊了。
可想到这几个日子以来两人接连不断争吵冷战……
柳清雨垂下眼睫:“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便起身走出了医院。
月色凄凉,陪柳清雨回家的,只有她本人的影子。
想着医生的话,她还是决定将本人的病告知叶临渊。
这座城市里,她就只剩下叶临渊了,只要有他在,就算失忆,也没关系的吧?
柳清雨不知道,却一直等了下去。
直到晚上十一点,叶临渊回来了。4
看着走近的男人,柳清雨一直强忍的心慌漏了怯,她眼眶通红:“临渊,你回来了,我……”
可叶临渊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把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那是医院才有的味道,而能让叶临渊主动去看的人……只有陈婉。
柳清雨不知怎么想的,故意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回来?”
叶临渊走到沙发旁坐下,揉着眉心:“加班。”
柳清雨心里猛地一抽,她不知道叶临渊是怎么面不改色说谎的。
以前的叶临渊,就算寡言少语,却也是个说到做到,言行合一的人。
不过现在,为了陈婉,叶临渊的谎话皆能堆成山了。
柳清雨内心五味杂陈,手心攥紧的那张皱巴巴的纸仿佛不是诊断单,而是她的心。
她不想再假装无事,开口戳穿了他的谎话:“你是去见陈婉了吧?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是觉得我闻未到吗?”
叶临渊身形一僵,很快恢复了神色:“我不说,只是怕你误会。”
“误会?”柳清雨心底一直积压的情绪像被引线点燃。
她猛然站起身,含泪吼问:“你让陈婉依偎在怀里,在生日那天抛下我一个人去陪陈婉看展览,会为了她的一句话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叶临渊,我不是傻子!”
见她这么激动,叶临渊皱起眉头:“俺就是回来晚一点,和陈婉见了面,你至于吗?”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柳清雨的悲愤。
她所有的悲伤,失望,痛苦,到了叶临渊嘴里,只有轻飘飘地一句“至于吗?”
柳清雨紧攥着拳,哑着嗓子道:“叶临渊,你火化了我外婆,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问我至于吗?!你究竟有没有心?!”
叶临渊的耐心也彻底告罄:“那你呢?动不动就疑神疑鬼,几次三番的找我吵架,还暴露恋爱关系,说什么特殊能力,看见外婆死亡……柳清雨,你此刻和疯子有着哪些个不同?!”
这是叶临渊第1次说这么长的话,也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柳清雨身上。
她看着面前爱了五年的男人,只觉得陌生。
叶临渊一直是她心中的一盏灯。
周围人都说这盏灯毫无温度,但是她却在黑暗中沿着这抹光亮走进了法医的范畴,也第1次感受到了爱情的香甜。
面对横插一脚的陈婉,叶临渊的冷淡,愈来愈多的谎言,即便遍体鳞伤,柳清雨也选择相信,努力缓和两人之间的联系。
可叶临渊呢?他总是避重就轻,总是毫无改变。
在本人最需要他的时刻,他永久都是为了陈婉缺席。
柳清雨从没有哪一刻这么累,对这段感情,对叶临渊这个人!
她慢慢松开攥成拳的手,也决定了丢弃:“叶临渊,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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